柒拾柒

祺轩我||种子 01

*背德骨科 / 全员恶人 / 非双洁 ‼️

*祺轩我 / 此篇剧情章



01.种子

我要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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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庄严肃穆,穿着袈裟的师父低声助念祷文,有节奏的木鱼声伴随几位哭的呼天抢地的女眷,形成可笑的对比。


令人心生厌烦。


探头张望了下,看见宋亚轩被叔叔抱在怀里,雷打不动般睡得极其安稳。


亲戚三三两两的在院里聚成各自的小圈,像是野狗划分领地,而大人们的世界聚在一块似乎只剩下暗戳戳的攀比或是咀嚼他人舌根这两件事可做。


风声捎来讯息,我听见他们说马嘉祺命苦,摊上了个视财如命又薄情的妈,好不容易傍上大款揣了崽,以为往后日子能麻雀变凤凰,没想到对方拍拍屁股走人,转身娶了白月光。


另一人插了一嘴说白月光也是个命苦的,没享几年福就因为难产走了,那男人竟然又回头找到当初的小麻雀,捡一个现成的便宜后妈,顺便再赚一个儿子。现在好了,报应来了,不惑没过几年,突发心梗走了。


现在人头七都还没办完老婆就丢下孩子和人跑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感叹他人的人生跌宕起伏,嘴上说着连续剧也不敢这么写,眼神一边在我和宋亚轩身上流转。



连续剧看著有趣,当剧情发生在自身可就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我抓皱裙䙓又在起身时把它捋顺,眼神在院里扫荡一圈也没看见我那他人口中倒楣命苦的哥,宋亚轩依然睡得跟猪一样。我撇撇嘴,转身往屋内走去。


屋里有几位长辈正折着冥纸,和过往一样,没人有心神分给我一丁点眼神,而我的脚步最终在二楼虚掩的主卧门前停下。


马嘉祺背对房门坐在梳妆台前,粗针脚的丧服反而衬的人更加形单影薄。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莫名地感到心慌,“⋯⋯哥?”


像是卡壳的AI,马嘉祺顿了顿,才转动有些失神的双眸透过梳妆镜看向我,“啊、玹儿。怎么上来了?叔叔他们找我吗?”


马嘉祺勾了勾嘴角,试图挂上熟悉的笑脸,却不知其实更显难堪。


我抿了抿唇,走向前掂起脚尖搂住即使坐着仍比我高出几乎一颗头的兄长,“哥哥很难过吗?是因为爸爸还是妈妈?如果难过就哭吧,这是我们的秘密,我可以帮你擦眼泪。”


“马嘉祺可以不用很厉害,你也还是个小孩子。”


掂脚掂的酸,我干脆爬上椅子,双膝分开跪在他身侧,面对面更加用力抱紧他,小手一下一下顺着突起的脊骨安抚,“哥哥别怕,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将额头抵在颈窝处的人开始小幅度的颤抖,衣襟逐渐被打湿,来不及被布料吸收的悲伤顺着肌肤滑入胸口,灼伤心脏带来细密的疼。我不自觉的加大了搂抱的力道,像是要把彼此都揉碎再重造。


感受到怀里的人眼泪成串的掉却一声不吭,想起刚刚那些人在楼下哭天喊地的模样,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悲伤是如此沉默。


那是遇见马嘉祺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


那年,马嘉祺刚满十五,而我和宋亚轩还没过十岁生日。


而所有人像是把马嘉祺的年纪给遗忘在孩子们失去父母的那一年。他开始身兼数职,在父亲、母亲、兄长、晚辈、学生等各个角色里不断周旋,削瘦的肩膀替那时还小小的我们搭起了避风港,撑起另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父亲过世之后,我和宋亚轩借住在舅舅家。对于出生就失去母亲的我们,舅舅家给的亲情远比亲生父亲给的要多。


我和宋亚轩相隔不到一分钟在同一个肚子里相继出生,同样姓宋,同样一个爸,待遇却大不相同,谁叫宋家重男轻女。


尽管舅舅怜惜我们这对姐弟,对于协助养育这件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那命苦的哥为了收拾父亲留下的种种烂摊子休学了一年,我爸的大弟——宋叔叔,也许是看上我家的钱和马嘉祺达成了某种协议,在处理我爸的画廊、土地、房子等遗产上帮了许多忙。


原先位于郊区的洋房被卖掉,我们搬到了离市区更近的大楼里,毕竟往后不再有人聘雇司机接送我们上下学。


马嘉祺把我们从舅舅那儿接回家。我坐在行李箱上揹着包右手抱着布偶兔,看着他频频鞠躬道谢,又拿了一个信封递给舅舅,几番推拒拉扯后那包鼓鼓囊囊的信封袋终究落入了舅舅的手里。


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马嘉祺,个子肉眼可见的抽高了不少,却没长几两肉,瘦瘦高高的像棵竹子,说话依旧轻轻柔柔,但我就是觉得哪里变了。


悄悄地在餐桌上和宋亚轩分享我的想法,他点点头,鼓着腮帮子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和我说“马哥冷着脸的样子有点可怕。”


“说什么悄悄话呢,快吃”马嘉祺端上最后一道菜,解了围裙也在餐桌上坐下,我和宋亚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夸马哥做的菜好吃。


马嘉祺笑了笑,说我俩嘴甜,夹了两口菜又和我们讨论房子的摆设布置,“哦对了……新家房间也够,我打算让你们一人一个房间。”


宋亚轩把筷子拍在桌上,停下咀嚼的动作大声抗议,“不行!我要和宋忆玹一起睡!”


马嘉祺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宋亚轩的强烈反对,询问的目光转向我,“哥我怕黑……我也不想一个人睡……”


兄长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俩都多大了怎么还不敢一个人睡,又说考虑接下来要青春期了男孩女孩睡在一块总是不太好。


在我和宋亚轩连番的软磨硬泡下分房睡的计划宣告失败,马嘉祺表示将床改成上下铺是他最后的底线。


我和宋亚轩连忙点头应下,只要不分房睡什么都好说。



当时彼此都还是小孩子心性,谁也没料想到会因此种下了罪恶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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